第083章 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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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八十三章
“不無可能, 但……也有可能更短，”顧青檸擡眸看了眼天，語氣悠悠地道, “吾只能說秦皇的命軌已經發生了改變, 至於會變成什麽樣, 端看秦皇如何選擇。”
嬴政斂目，若有所思。
“吾言盡於此，剩下的秦皇自己參悟吧。”
話落, 顧青檸起身要走。
嬴政伸出爾康手, “神女留步, 政可否知曉神女因何而來。”
顧青檸腳步一頓, 哦豁, 這麽直白的嗎？
電光火石間, 顧青檸想到什麽，長袖一揮, 一盆多肉憑空出現。
嬴政被圓桌上突然出現的盆栽嚇了一跳，旋即眼前一亮, 袖裏乾坤！！！
“吾為它而來, ”顧青檸指著桌上的多肉，語調變得惆悵起來，“此花名喚七色花, 花開時有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每一種顏色的花功效都不一樣, 有的能入藥煉制成丹藥, 有的能許願, 有的是劇毒之物，有的能延年益壽……”
嬴政第一次聽到這麽神奇的花, 且還是出自神女之口，聽得十分專註，生怕漏了什麽。
聽到花的作用，心更是怦怦直跳，“世間當真有如此神奇的花？”每一種都想要怎麽辦。
嬴政垂眸看著花盆裏只有兩片葉子的多肉，眼裏的溫柔仿佛能溢出來。
顧青檸沈重地點了點頭，繼續瞎編道：
“但是此花培育不易，它的養分是人世的七情六欲。自人神兩族分開後，七色花在神界生存艱難，數量越來越少，直至今日，整個神界只剩下這麽一株。”
“我的老師不忍七色花就此絕跡，於是讓吾帶著它下凡，好讓它可以吸取人間的七情六欲，茁壯成長。”
關鍵字太多，嬴政權衡了一下利弊，問道：“人神兩族分開？難道多年前人神兩族住在一起？”
“正是，天地初開，萬物混沌，上升為天，下降為濁，人族和神族是住在一起的，後來……”
顧青檸把之前忽悠漢武帝的那套說辭又說了一遍，“這也是神族不可擅自插手人間之事的原因。”
嬴政呼吸都慢了下來，生怕幹擾了神女的回憶，這麽久遠的上古秘辛知道的人，哦不，神仙應該不多吧。
畢竟對於人神兩族來說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不然兩族也不會在發生矛盾後分道揚鑣，有老死不相往來之意。
身為帝王，他能理解當年人族為何強敵環繞卻仍和神族分手，一味的仰人鼻息，可不是什麽好事。
神女是不是想借此告誡他不能依賴祂的力量？
嬴政心裏百轉千回，片刻後，恭敬地施了一禮，“政明白了。”
顧青檸：“？？？”你明白了什麽？明白她需要客人，多多的客人嗎？
可是她還沒說呢。
“神女放心，政絕對不會事事依賴神女，只是如今大秦剛統一，六國餘…遺民思念故國，憎恨大秦，政又時日無多，唯恐天下在政故後再次四分五裂，陷入無盡的戰事中。
懇請神女助我大秦，讓天下百姓免於顛沛流離，戰火紛飛。”
神女……神女沈默了，她哪裏表達錯了嗎？
“秦皇無需多禮，吾雖不懂治理天下，但也知道百姓若是過得好了，是不會想造反的。你們人間有一句話叫‘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治國吾不懂，但讓百姓過得好一些，吾還是有些辦法的，就看秦皇願不願意付出代價。”顧青檸說完心裏長舒了一口氣，繞了一大圈終於說回點子上了，可真不容易。
和聰明人說話太累了，他們永遠不看字面上的意思，只會做閱讀理解。
嬴政眸光一亮，激動道，“政願意。”
“咦，你不問問是什麽代價嗎？”
嬴政微笑，目光灼灼，“政相信神女。”
顧青檸默默移開視線：“……”這話怎麽怪怪的，搞得像是在撩撥她一樣。怪不得cp粉總能在史書裏磕到奇奇怪怪的糖，肉麻的君臣語錄可不要太多。
她如今也親身體會到了。
“秦皇只需要幫吾養活這株花便可，待到花開七朵，就是吾功成身退之時。”
嬴政聞言，目光再次落在桌上那盆孤零零的多肉身上，以七情六欲為養分，怎麽養？
雖滿心疑惑，但嬴政還是挺高興的，他就知道神女不會提出什麽過分的代價，此花數萬年前能在人間繁殖，去了天界後雕零，說明只適合生在人間，如此，只要找到養花的方法便可。
後面的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這就是真神和假仙的區別，真神高居九重天，憐憫眾生，施恩不求回報；而假仙只為求利，高下立見。
“政愚鈍，不知七情六欲該如何汲取？”
“吾開這謁舍就是為了收集七情六欲，只要有人住進來，就會有七情六欲。或者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七情六欲，而吾的謁舍就是盛放七情六欲的容器。
如此，秦皇可明白？”
嬴政微微睜大眼睛，恍然大悟，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神仙沒有七情六欲所以七色花在神界無法存活。
又忍不住想，人的七情六欲被吸走，是不是會變得無欲無求？
想到這裏，嬴政心中一動，又問：“神女之前說過人間靈氣稀薄，人心繁雜，欲望.太多六根不凈難以修煉，若是政的七情六欲被吸走，是不是可以嘗試修仙？”
顧青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秦皇的欲念有變少嗎？”
嬴政：“……”
嬴政默默垂眸，沒有，看到神女後，他想修仙長生的念頭更強烈了，在神女說出可以幫助大秦的百姓過得好一點的時候，他甚至想將大秦周邊的領土也歸入大秦的疆域，還想過長生後……
欲.望非但沒有變少，反而膨脹得不像話。
嬴政的話提醒了顧青檸，七色花是神植，只能對人體有益不能對人體有害，於是她再次補充道：
“七色花汲取人的七情六欲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傷害，相反它釋放出的清氣對人體有好處，多吸清氣能靈臺清明，註意力集中，耳清目明……”
嬴政：“！！！”
“政明白了，政會立即安排。”安排大秦的將士們入住，一段時間後不就能收獲一批身強體壯的虎狼之兵嗎？
嬴政心滿離。
在監控裏目睹這一幕的霍去病/卓文君/系統：“……”
沈默了一會兒，霍去病道：“她當初對陛下還是手下留情了。”
看把始皇帝忽悠的，他敢打賭，始皇帝不準備回鹹陽宮了，把白玉京和七色花說得這麽神異，誰舍得走啊。
卓文君唇角微微抽搐，“若不是已經得知真相，恐怕我對這番言論也會深信不疑。”
因為住在白玉京裏確實有這些奇效。
憑空取物的本事還能用變戲法來解釋，這些奇效卻是人力所不能達到的。
神就是這麽造出來的。
……
達成目的的顧青檸腳步輕快地走回自己的房間，發現門前站著一個人。
顧青檸挑了挑眉，“這個時間點你怎麽在這？不是應該在和系統學習嗎？”
“那些東西有何難，我看一遍就會了。”
“是嗎？”顧青檸一臉不信，揶揄道：“可是你昨天把廚房炸了耶，你知道嗎，那個可是未來高科技廚房，想炸掉可不容易。”
霍去病耳朵發燙，眼神微閃，“那個是意外，是因為我不知道需要先準備相應的食材。”
“哦~”
看著對方戲謔的表情，霍去病知道自己上當了，耳朵更燙了，心裏微惱，早知道他就直接說來意，先發制人了。
“我來是想問一件事。”
顧青檸打開房門，對霍去病道：“進來說吧。”
剛坐下，霍去病就迫不及待道：“你打算把那些高產良種送給始皇帝？”
“不可以嗎？”顧青檸想了一下，擡頭看他，“你怕影響到大漢？影響你家陛下？”
霍去病頷首，表情凝重地分析大秦的局勢，最後又搬出賈誼對秦始皇的評價：
“始皇帝懷貪鄙之心，行自奮之志，不信功臣，不親士民，廢王道而立私愛，焚文書而酷刑法，先詐力而後仁義，以暴虐為天下始[1]。”
“如果扭轉大秦二世而亡的結局，大漢還會存在嗎？”不等顧青檸開口，霍去病繼續道，“那首朝代歌的唱到了一統秦兩漢，始皇帝又知道了大秦二世而亡，我不相信他會不好奇兩漢是什麽意思。”
“他現在不問不代表之後不會問，到時候你打算怎麽說？”高祖皇帝只比始皇帝小三歲啊！他們是同一輩人，若是讓始皇帝知道了高祖皇帝的存在，肯定會殺之以除後患。
若沒了高祖皇帝，大漢和陛下還會存在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顧青檸微微怔楞，一時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問題，“這個位面和你所在的位面並不是同一個世界，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霍去病揚眉：“那高祖皇帝存在嗎？”
“在，但是——”
話還沒說完，被霍去病打斷，“那如果你不插手大秦二世而亡的命運，將來是不是高祖皇帝取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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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無可能, 但……也有可能更短，”顧青檸擡眸看了眼天，語氣悠悠地道, “吾只能說秦皇的命軌已經發生了改變, 至於會變成什麽樣, 端看秦皇如何選擇。”
嬴政斂目，若有所思。
“吾言盡於此，剩下的秦皇自己參悟吧。”
話落, 顧青檸起身要走。
嬴政伸出爾康手, “神女留步, 政可否知曉神女因何而來。”
顧青檸腳步一頓, 哦豁, 這麽直白的嗎？
電光火石間, 顧青檸想到什麽，長袖一揮, 一盆多肉憑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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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為它而來, ”顧青檸指著桌上的多肉，語調變得惆悵起來，“此花名喚七色花, 花開時有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每一種顏色的花功效都不一樣, 有的能入藥煉制成丹藥, 有的能許願, 有的是劇毒之物，有的能延年益壽……”
嬴政第一次聽到這麽神奇的花, 且還是出自神女之口，聽得十分專註，生怕漏了什麽。
聽到花的作用，心更是怦怦直跳，“世間當真有如此神奇的花？”每一種都想要怎麽辦。
嬴政垂眸看著花盆裏只有兩片葉子的多肉，眼裏的溫柔仿佛能溢出來。
顧青檸沈重地點了點頭，繼續瞎編道：
“但是此花培育不易，它的養分是人世的七情六欲。自人神兩族分開後，七色花在神界生存艱難，數量越來越少，直至今日，整個神界只剩下這麽一株。”
“我的老師不忍七色花就此絕跡，於是讓吾帶著它下凡，好讓它可以吸取人間的七情六欲，茁壯成長。”
關鍵字太多，嬴政權衡了一下利弊，問道：“人神兩族分開？難道多年前人神兩族住在一起？”
“正是，天地初開，萬物混沌，上升為天，下降為濁，人族和神族是住在一起的，後來……”
顧青檸把之前忽悠漢武帝的那套說辭又說了一遍，“這也是神族不可擅自插手人間之事的原因。”
嬴政呼吸都慢了下來，生怕幹擾了神女的回憶，這麽久遠的上古秘辛知道的人，哦不，神仙應該不多吧。
畢竟對於人神兩族來說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不然兩族也不會在發生矛盾後分道揚鑣，有老死不相往來之意。
身為帝王，他能理解當年人族為何強敵環繞卻仍和神族分手，一味的仰人鼻息，可不是什麽好事。
神女是不是想借此告誡他不能依賴祂的力量？
嬴政心裏百轉千回，片刻後，恭敬地施了一禮，“政明白了。”
顧青檸：“？？？”你明白了什麽？明白她需要客人，多多的客人嗎？
可是她還沒說呢。
“神女放心，政絕對不會事事依賴神女，只是如今大秦剛統一，六國餘…遺民思念故國，憎恨大秦，政又時日無多，唯恐天下在政故後再次四分五裂，陷入無盡的戰事中。
懇請神女助我大秦，讓天下百姓免於顛沛流離，戰火紛飛。”
神女……神女沈默了，她哪裏表達錯了嗎？
“秦皇無需多禮，吾雖不懂治理天下，但也知道百姓若是過得好了，是不會想造反的。你們人間有一句話叫‘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治國吾不懂，但讓百姓過得好一些，吾還是有些辦法的，就看秦皇願不願意付出代價。”顧青檸說完心裏長舒了一口氣，繞了一大圈終於說回點子上了，可真不容易。
和聰明人說話太累了，他們永遠不看字面上的意思，只會做閱讀理解。
嬴政眸光一亮，激動道，“政願意。”
“咦，你不問問是什麽代價嗎？”
嬴政微笑，目光灼灼，“政相信神女。”
顧青檸默默移開視線：“……”這話怎麽怪怪的，搞得像是在撩撥她一樣。怪不得cp粉總能在史書裏磕到奇奇怪怪的糖，肉麻的君臣語錄可不要太多。
她如今也親身體會到了。
“秦皇只需要幫吾養活這株花便可，待到花開七朵，就是吾功成身退之時。”
嬴政聞言，目光再次落在桌上那盆孤零零的多肉身上，以七情六欲為養分，怎麽養？
雖滿心疑惑，但嬴政還是挺高興的，他就知道神女不會提出什麽過分的代價，此花數萬年前能在人間繁殖，去了天界後雕零，說明只適合生在人間，如此，只要找到養花的方法便可。
後面的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這就是真神和假仙的區別，真神高居九重天，憐憫眾生，施恩不求回報；而假仙只為求利，高下立見。
“政愚鈍，不知七情六欲該如何汲取？”
“吾開這謁舍就是為了收集七情六欲，只要有人住進來，就會有七情六欲。或者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七情六欲，而吾的謁舍就是盛放七情六欲的容器。
如此，秦皇可明白？”
嬴政微微睜大眼睛，恍然大悟，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神仙沒有七情六欲所以七色花在神界無法存活。
又忍不住想，人的七情六欲被吸走，是不是會變得無欲無求？
想到這裏，嬴政心中一動，又問：“神女之前說過人間靈氣稀薄，人心繁雜，欲望.太多六根不凈難以修煉，若是政的七情六欲被吸走，是不是可以嘗試修仙？”
顧青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秦皇的欲念有變少嗎？”
嬴政：“……”
嬴政默默垂眸，沒有，看到神女後，他想修仙長生的念頭更強烈了，在神女說出可以幫助大秦的百姓過得好一點的時候，他甚至想將大秦周邊的領土也歸入大秦的疆域，還想過長生後……
欲.望非但沒有變少，反而膨脹得不像話。
嬴政的話提醒了顧青檸，七色花是神植，只能對人體有益不能對人體有害，於是她再次補充道：
“七色花汲取人的七情六欲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傷害，相反它釋放出的清氣對人體有好處，多吸清氣能靈臺清明，註意力集中，耳清目明……”
嬴政：“！！！”
“政明白了，政會立即安排。”安排大秦的將士們入住，一段時間後不就能收獲一批身強體壯的虎狼之兵嗎？
嬴政心滿離。
在監控裏目睹這一幕的霍去病/卓文君/系統：“……”
沈默了一會兒，霍去病道：“她當初對陛下還是手下留情了。”
看把始皇帝忽悠的，他敢打賭，始皇帝不準備回鹹陽宮了，把白玉京和七色花說得這麽神異，誰舍得走啊。
卓文君唇角微微抽搐，“若不是已經得知真相，恐怕我對這番言論也會深信不疑。”
因為住在白玉京裏確實有這些奇效。
憑空取物的本事還能用變戲法來解釋，這些奇效卻是人力所不能達到的。
神就是這麽造出來的。
……
達成目的的顧青檸腳步輕快地走回自己的房間，發現門前站著一個人。
顧青檸挑了挑眉，“這個時間點你怎麽在這？不是應該在和系統學習嗎？”
“那些東西有何難，我看一遍就會了。”
“是嗎？”顧青檸一臉不信，揶揄道：“可是你昨天把廚房炸了耶，你知道嗎，那個可是未來高科技廚房，想炸掉可不容易。”
霍去病耳朵發燙，眼神微閃，“那個是意外，是因為我不知道需要先準備相應的食材。”
“哦~”
看著對方戲謔的表情，霍去病知道自己上當了，耳朵更燙了，心裏微惱，早知道他就直接說來意，先發制人了。
“我來是想問一件事。”
顧青檸打開房門，對霍去病道：“進來說吧。”
剛坐下，霍去病就迫不及待道：“你打算把那些高產良種送給始皇帝？”
“不可以嗎？”顧青檸想了一下，擡頭看他，“你怕影響到大漢？影響你家陛下？”
霍去病頷首，表情凝重地分析大秦的局勢，最後又搬出賈誼對秦始皇的評價：
“始皇帝懷貪鄙之心，行自奮之志，不信功臣，不親士民，廢王道而立私愛，焚文書而酷刑法，先詐力而後仁義，以暴虐為天下始[1]。”
“如果扭轉大秦二世而亡的結局，大漢還會存在嗎？”不等顧青檸開口，霍去病繼續道，“那首朝代歌的唱到了一統秦兩漢，始皇帝又知道了大秦二世而亡，我不相信他會不好奇兩漢是什麽意思。”
“他現在不問不代表之後不會問，到時候你打算怎麽說？”高祖皇帝只比始皇帝小三歲啊！他們是同一輩人，若是讓始皇帝知道了高祖皇帝的存在，肯定會殺之以除後患。
若沒了高祖皇帝，大漢和陛下還會存在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顧青檸微微怔楞，一時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問題，“這個位面和你所在的位面並不是同一個世界，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霍去病揚眉：“那高祖皇帝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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